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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孩子成长记——美国归来

成长视角 视角学社 2020-12-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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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静心

 

9月20日中午1点,飞机落地济南的一刹那, 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了。从8月19日买到机票算起,辗转流离一个月如今终于到家了。


决定回国的时候,因为中美限航,几乎买不到直飞航班,只能中转第三国。当时国内已经发布了回国人员提供5天核算检测要求,由于在过渡期,很多地方除了5天核酸检测外,14天健康码也允许延续使用。美国的核算检测预约非常困难,而且出结果大约一周的时间,也就是说,即便拿到检测结果,也已经超过五天了。所以只能选择认可健康码的地方作为中转地,当时可供选择的中转地有日本、荷兰、德国,儿子押注般的买了经荷兰阿姆斯特丹转厦门的机票。最终结果说明儿子押注的正确性。


从确定机票开始后的半个月,只有每天认真完成健康码填报,不能有一天的遗漏和错误闪失。


这不是关键问题,最担心的是各国的航班政策随时在调整。随着原本可以使用健康码的国家陆陆续续终止健康码中转政策,我们也愈发紧张。忐忑中儿子每天关注中转地阿姆斯特丹航空部门官网,一是担心航班被取消,更担心航班政策调整为提供五天核酸检测。期间德国从9月3日起,改为只认5天核酸检测,也就是说如果当初选择转机德国的话,他将无法登机而被滞留。


荷兰的政策调整也在我们小心翼翼等待中出台,新规规定9月7日之后,阿姆斯特丹只认5天核酸检测,所幸7号之前的航班执行原政策。


终于捱到9月4日,一早,兄弟会同学把儿子送到匹兹堡机场。


机场摆渡车空无一人


因为降低美国境内多次中转行李规定风险,儿子只随身带了一个背包,除了电脑,其他东西压缩到最少。儿子发来照片里,平时人流熙来攘往的机场,现在显得非常冷清,几乎见不到人。


黑洞洞的机场商店


空空的机场


转机亚特兰大机场等待5小时再飞阿姆斯特丹。两程航班的旅客都很少,满员八九十人的飞机,只坐了三 成左右。


了了乘客的机舱


在亚特兰大机场,儿子偶遇兄弟会的同学,他正返回匹兹堡大学。


儿子和兄弟会同学


机场的餐馆和咖啡店很萧条,只有两家小商店还在营业。返程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辛,转机过程可以说出奇的顺利,达美航空的两乘航班上,有些乘客都没带口罩,飞机上正常供餐,虽然境外疫情严峻,病毒气氛并不浓郁,匹斯堡机场赠送了医用口罩,预先准备的防毒面具也没用上。


在阿姆斯特丹登机


登上飞国内的航班后,检测开始严格起来,每三个小时测量一次体温,机上只提供水和饼干,不再供餐。十个小时后,飞机落地厦门,乘客被逐一点名,由专门的通道送到摆渡车上,每辆摆渡车只允许坐10来个乘客,全部乘客下飞机就用了7个小时。儿子是第一个下飞机的,机场工作人员把他带到白色简易板房,开始填表,测量体温等。四十分钟后顺利来到隔离酒店悦来海景酒店。在全世界疫情失控蔓延的情况下,中国之所以能独善其身,从飞机和机场严格防控的阵仗就找到了答案。


运送乘客的巴士


酒店条件很不错,就是房价偏高,一天490元,儿子一直被穷养,所以他更愿意住便宜一点的,不过疫情期间酒店不让选,不论怎样,总算平安回国。酒店可以点外卖,终于可以吃上地道的中餐,一进酒店,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饭的儿子立马订了三份厦门名吃-肠粉,一会就一扫而光。


厦门的第一餐外卖


虽然远在厦门,同在国内土地上让我们心安,紧绷了半年的神经这一刻终于松弛下来,但这种轻松没持续多久,之后突然而至的陌生电话把我们惊到了。


晚上9点40,济南疾控的工作人员给我们打来电话,儿子的航班乘客检出一名核酸检测阳性的病例,不仅如此,儿子恰属于阳性人员的前三排后三排密切接触者,他们未能联系到儿子,只得找到我们转达通知。几乎是同时,厦门疾控中心提高了预警级别,厦门新闻媒体里也专门做了报道。


疾控中心的通知信息


短暂的慌乱之后,我们和儿子分别开始打听阳性病人的飞机座号,均被告知现在没有更多消息。儿子得知同机的几十人都处于紧张状态,大家都很煎熬,但除了等待,似乎什么事也做不了。


直到第二天早上,从厦门疾控部门打听到阳性乘客的座号是48h,与儿子46c位置间隔两个过道,斜线距离挺远。虽划归为密切接触者,我们心里却踏实了很多。


突然的变故,让我们又回到数月的焦灼状态,连续好几天睡不踏实,默默保佑孩子没有危险,这一周似乎特别漫长。好在随后的几次核酸检测结果都是阴性。


我们在这边心惊肉跳,儿子在那边倒是很坦然。他说经过美国疫情中心的那半年多,对病毒已经没有恐惧,而且最后2个月健身和柔道俱乐部等人口密集的活动接触,都逃过了病毒,飞机上的感染危险要低的多。


第二周我们的心态都平和了很多,再加上对团聚的期待,也渐渐走出阴霾。


在厦门的两周隔离,共做了五次核算检测。第十四天上午拿到检测阴性结果后,工作人员用小车把儿子送机场,同车的还有一位同在厦门接受隔离东北大妈。儿子说,上了车,他和大妈四目相对的一霎那,放在平时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,这会瞬间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共情,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忘年交在车上伊利哇啦的聊了一路,似乎是两周隔离压抑情绪的大爆发。


一天后,我和孩爸一早赶到隔离酒店,坐在车里等待被放出来的儿子,这是半年来难得的心境平和,虽然这种平静是那么的五味杂陈。两个小时后,儿子额头上一层薄汗,穿着匹兹堡登机时的厚卫衣和短裤走出酒店的大门。在济南的初秋,这身装扮有些不合时宜,但这些无关紧要。


进了家门,儿子一下扑到自己床上,大喊一声,终于回家了。望着懒懒躺在床上的儿子,我们也是感慨万千。回忆疫情开始后我们每日的揪心牵挂,回忆儿子在视频里不断转换的喜怒哀乐,回忆半年来的我们一篇篇熊孩子成长记录,日子过得比任何时候都漫长,焦虑也别任何时候都多,用儿子的话来说,不敢回忆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。


儿子回家,让我们的心彻底放了下来。我们一家人会好好享受下不太长的相聚时光。


每个留学生的回国都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。如果说渡尽劫波,现在还为时尚早,因为回国只是一次休整,或是困难模式的开始。


转眼间,2020年只剩三个月了。这一年有太多的变化和措手不及,不知道美国的疫情何时结束;不知道美国大选后,社会是不是还如此撕裂;不知道中美关系将走向何方,也不知道何时或者能不能再回到匹兹堡的校园。


刚回来没几天,看到儿子在浏览回美国的机票,我问他,怎么刚回来就想念美国了,儿子说,从落地的那一刻,他就在期待不久后的某一天可以再回到匹兹堡大学完成学业,短短两年给了他不同的经历,留下难忘的记忆和待完成的学业。他会想念学习大教堂一楼自习室的灯光,会想念树屋的柔道馆和奥克兰的申利公园,会想念无话不谈经常聊到深夜的越南同学,甚至想念那栋充满孤独,有着白色百叶窗的老房子。这就是留学生的围城,在匹兹堡的冬夜里思念温暖的故乡,回到故土,又会在故乡的艳阳下,想念那个冬夜里的匹兹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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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静心,2018年,儿子留学美国,当时为了排解寂寞,决定梳理记录下孩子的成长经历,也总结下为人父母的心路历程,既在无聊时打发时光慰籍对儿子的思念,也对家庭教育进行反思和分享,儿子自小淘气叛逆、特立独行,成长过程即便不算跌宕起伏,也是磕磕绊绊,荆棘丛生,一年半的时间,熊孩子成长记系列,零零散散已写了三十八篇。本文由作者授权发表,版权归属作者和本号联合所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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